截杀起
会颁发,见杖如见天子。天子亲临,群臣跪拜。
陆玉沉着眉,神色深静。
“安王的意思是,我假造了节杖?”
“哈。陆时明,我给你个机会。交出赝品,你自断一臂,跟我回淮安。我上书陛下,待殿下应允后,本王亲自押你进长安。”
陆玉手抚上马背侧包裹着黑布的节杖,她单手举起节杖,示于众人,“江展,你污蔑节杖为假,蔑视天子,该当何罪!”
围住陆玉的护卫皆后退了一步。
江展眼色凌厉,“若为真,不若露出真面目,在众人面前以辨真假。”
周围人屏住呼吸,真相只在这一刻。
忽然,陆玉胯下马长长“吁”一声,引得周围的马动乱,陆玉冷绾乱甩马鞭,趁乱杀出,甩下江展的队伍。江展迅速调整好,紧随其上。
“陆玉,你敢耍我!”
两人终究抵不过江展几人包抄,行进树林夹道,又一次被追上。
林中无人,静寂下,风中狂啸着杀意。
四处荒岭无人,截杀了陆玉,借言他被盗贼所杀又有谁知是否真相?死无对证。
江展一念间,拔刀暴起。
“杀了他们!”
一时间,兵刃骤接,不再掩饰的杀意将风浸出血腥味。江展对陆玉,其他的人围攻冷绾。
他出刀快而沉,每一刀都欲将陆玉置于死地。
“陆时明,你今日便是这荒地冤魂。”
“黄土埋骨,是你最好的归宿。”
陆玉长剑铮然出鞘,灵活抵挡,剑下铿然,不落下风。
他招招往命处去,陆玉渐感力不从心。江展冷讥,“快不行了吧?那晚我捅你那一刀手下留情了,今天我要捅烂你。”
陆玉后背汗湿衣襟,唇色泛了白,眼色仍如寒刃一般。
“别逞强了,你今日必死无疑。”江展志在必得,感受到陆玉力不如初始,渐渐放缓出招力量,颇有些玩弄的意思。
他刀刃几次险险擦过陆玉脖颈,但及时收力,就是为了看她惊惧紧绷面色,击溃她心防。
陆玉渐渐没了章法,瞥到跌落马背的节杖,忽然矮了身子去捞,将后背露出,江展见势上刀,陆玉回身用铜杖挡下,利刃削铁如泥,铜也不例外,顷刻间,铜杖断成两节,散落于地。
江展未曾在意。最后一刀,力如千钧,将陆玉手中长剑挑落,将她逼至树背,退无可退。
“你想我在哪里下刀呢?”
“这里,还是这里?”他比划着刀刃,从腰腹到胸口,又将目光缓缓移至她雪白纤细脖颈。
“不如,我砍下你的头,用你的头骨盛酒喝怎么样?”
“将你的头骨酒杯日日祭在我爹坟前,我爹也一定很喜欢。”
陆玉头昏脑涨,方才一通干戈,腹上伤口崩裂,此刻已经浸透衣衫。风中荡着血腥气。她捂着伤口,身体微微颤抖。
“可以。在我死之前,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?”
江展不是赶尽杀绝的人,大发慈悲,“说吧。本王尽量满足你。”
他动动嘴唇,江展完全没听清他说什么。
“你说什么?大声些。”
陆玉蠕动下嘴唇。
江展凑近她的唇,“你说什……”
陆玉霍然而起,手掌打在他持刀手臂关节处,江展猝不及防吃痛,手中刀落,陆玉自腰间拔出软剑,横劈而来,江展迅速滚身,拾起长刀挡住一剑,唳声刺耳。
陆玉不给江展起身机会,纠缠于上,侧眸卖了个破绽给江展,江展寻住机会,直刺进陆玉右肩,冰刃入骨,陆玉不退反进,趁江展惊异迟疑的一丝瞬息,狠狠将剑捅进江展腹中——
她松落手中软剑,从靴间摸出短匕,再刺——
两人握紧刺入对方身体的兵刃,四目相接,僵持着身体,谁也不敢再动。
血哗啦啦流了一地。
江展低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身上的两把刃,歪头一笑,“你可真是……”
瞳孔涣散,两人不约而同失了力。双双倒在树边杂乱草丛里,没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