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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

 

坟头一曲断肠曲

燕长青终于选好了位置,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戳,棍子就立在了那儿。

燕二河看着周围的环境,总感觉有阴风从脑后面吹过来。

但是侄子决定总是对的,他也不会反对,只是很有眼色的把椅子放侄子屁股后,还把小被子铺上。

接着就看到侄子掏出来一团白白的东西:“二叔,你把耳朵堵上,我今儿个要火力全开,让他们知道知道,音乐的魅力!”

燕二河对侄子说听不懂的话早免疫了,反正是自家侄子,天生有本事那也是亲侄子。

只要这点不变,哪怕他是妖怪是神仙,对自己和家人来说,都没有区别。

接过来那团东西才发现是棉花,撕成两小团,准备堵耳朵之前说了句:“你要是冷了咱们就早点回去,我给你看着点周围。”

燕长青点点头:“没事的,你放心好了!”

而后又对着周围嘀咕了两句,看二叔听了他的嘀咕有些发愣,还开始堵耳朵,又催促他:“你堵紧点,不然听见我可不负责。”

燕二河无奈,只好堵了耳朵,还按了又按——听侄子从来没吃过亏,按他说的准没错。

燕长青就开始回想起来。

主打的就是一个凄惨恐怖场景,像什么荒村老尸之类的,感觉在这寂静无比的夜里,特适合。

至于音乐,想了想准备来一首不常拉的神秘园之歌,这也是多年后才有的,其实原本是静谧恬静的那种,但是那不是二胡演奏的。

这些村里的人辛苦一辈子,连市里去过的都不多,更别说外国了。

让他们提前欣赏一下外国歌曲,接受一下音乐的熏陶就挺好。

不用谢,别客气!

……

嘶哑的二胡声刚起了头,燕二河就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透天灵盖,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。

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,忍不住又紧了紧大棉袄,握紧了手里冰冷的火枪。

虽然耳朵堵住了,可也不可能完全什么都听不见。

然后他就觉得更冷了!

想想刚才侄子拉二胡前嘀咕的话,他忍不住也朝周围作揖一圈,照着侄子的话说了起来:“各位小李湾的祖辈先人们,我侄子来拉二胡是没办法,你们的后人李有德收电费太狠了,我们也是借贵宝地一用,想提醒提醒他,乡里乡亲的,别逼得我们都过不下去……”

刚才他侄子可没这么啰嗦,不过他觉得,自己多说几句,显得更有诚意。

毕竟他侄子嘀咕两句,有点太应付了事,对人家李家湾的先人祖辈不是很尊重的样子!

没错,他侄子选的风水宝地,就是人家村边的坟地。

确实是风水宝地,肯定是有“高人”看过的。

但凡是风水差点,也不会把坟地建的离村子这么近——就隔条小路加一条小土沟。

环境挺好,前面就是村子,后边是仿佛一望无际的麦田,绿油油的麦苗才比脚面高——当然最后这是燕二河的想象,不胡思乱想他总有种忍不住想打哆嗦的感觉。

天上的月亮从云层探出个头,忽而又害羞地躲进去,仿佛……刚结婚的新娘子似的,又想要,又要假装矜持,有点想主动又有点害羞,欲拒还迎的……

小路两旁都有树,大部分是白杨树,只是如今的季节,遮遮掩掩的月色下,只有干枯的枝桠,乱七八糟地指着灰蒙蒙的天空。

燕二河明明堵着耳朵,可总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动静,是从树上扑簌而下的雪?夜归的鸟儿?

不知道,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安。

他忍不住把一只耳朵上的棉花松了下,于是一下子有个悲悲切切地声音就传入了耳中,好像有人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,偏偏又让你听不清,仔细去听吧,又有种没法说出来的感觉,就像是手指甲刮铁板那种……

瞬间就是好几个哆嗦!

现在连手里的枪都不能给他安全感了,燕二河赶紧往侄子身边凑了凑,接着把耳朵堵的更严实点。

他看着侄子,总觉得有些奇怪,话说老爹老哥都挺老实的人,怎么就出了侄子这么个妖孽呢?

就说他选的这地儿,别人就算听到这里有动静,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,愿意在这黑乎乎的夜里,跑来看个清楚明白。

而且就算敢来的,恐怕也不敢直接做些什么——万一惹怒了这下面的人,去家里找他说话怎么办?

家里没有二百亩地的竹子,都想不出这么损(笋)的招儿。

半夜在人家坟头拉二胡,这娃到底随谁啊?

难道是嫂子,以前她可是挺不待见自己的——他也不想想,现在结婚孩子都有了,他还照样隔三差五拎着枪半夜三更去撵兔子,以前多不靠谱可想而知。

别说是嫂子,就算是他亲哥亲爹,也不怎么待见他啊!

燕二河才不会去想自己的原因,人都这样,一般都会从别人身上找毛病。

想到嫂子不待见自己,燕二河又开始胡思乱想,嫂子不会生了个怪胎吧?

这么想着,他忍不住把手朝着侄子的脖子凑了凑,感觉到温度,又看到侄子好像扭头看自己,赶紧赔了个笑脸,也不管侄子看不看得到。

没错,有温度,是活人,还是自己的亲侄子。

那就没事了!

他紧了紧手里的枪,准备誓死捍卫自己的侄子。

……

小李湾的李明发紧了紧被子。

他从睡梦中醒来,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安。

好像今夜格外的冷,睡觉都睡不安稳。

他平时瞌睡挺好的,沾床就睡,毕竟经常熬夜打兔子的人,瞌睡不好那能熬坏人。

今天他早早上了床,准备睡到后半夜起来,和小伙伴们拎枪去打兔子。

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被惊醒。

好像是做了个噩梦,一睁眼又啥也记不起来,就是感觉毛骨悚然的,裹着厚棉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然后他就隐隐约约地,听到了一种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。

虽然是万籁俱静的夜里,但是听得并不清晰,仿佛离得挺远的声音。

可偶尔调子一变,似乎那声音就是从自个儿身边发出的,从心底冒出来似的,让人忍不住难受。

他不会说自己有点害怕,爷们儿怎么能怕黑夜,咱可是整天夜里出去打兔子的人,夜里走到坟头边都敢蹦跶几下的人,咱会怕?

呵呵!

不过现在屋里就他一个人,似乎没必要假装勇敢,于是他又紧了紧被子。

但是那声音还是时断时续地传入耳中,呜呜咽咽地好像有人哽咽似的。

不会是……鬼哭吧?

村里的狗叫的怎么这么厉害?

不是李明发吓唬自己,这年头可没人给他们科普没有鬼,都是听着鬼怪故事长大的,可谓是‘吓大’的,平时为了吃一口兔子肉假装不怕,真不怕的人还是不多的。

越这么想就越怕,然后又想到快到打兔子时间了,自己有没有必要去喊他们?

再一想,要不就先不起来,假装自己睡过头了,等别人来喊自己。

可还是心里发毛,终于没忍住,他把电灯拉开了。

接着就听到西边屋里好像也吧嗒一声,是开灯的声音。

然后就听到那屋里老爹喊道:“明发,你听见啥音儿了没?”

李明发思考三秒:“好像是风声,我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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