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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 橘糖(2)

 

白锦维起了个大早去找了基地工作人员。

他外语还行,但是这里的语言还是和他学过的有些差异,磕磕绊绊加上翻译器才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。

然而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。

“你知道的,自然界有它们的规则,我们不该过多干预。”

“可是它才三个月大!”白锦维很少发脾气。

“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,但是它已经安全了。”

“它受伤了!它并不安全!”

“受伤?”

白锦维不想多说什么,将摄像机掏出来给他们播放。

它的耳朵,它的前爪,都有很明显的伤害。

这个年纪的老虎身边没有虎妈妈,它瘦的皮包骨,很难熬过去。

工作人员看完后陷入了沉思。

白锦维稳住情绪,继续说道:“你们也知道,它并不属于草原。”

“我们会商量一下,你不要担心,我们会做出最好的决定。”

夜晚的温度骤降。

基地热情地为他们这群异国志愿者举办了一场篝火聚餐。

柴火的焰庙烧的诡橘。

学长递给白锦维一串烤肉,拿着烤肉的白锦维却无心无大餐上。

他目光涣散,安静地盯着扑闪的焰苗。

也不知道那只幼虎是否还平安。

“白。”

蹩脚的普通话将白锦维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
是他们这组的领队。

白锦维放下烤串,疑惑地走过去了。

交谈了大概十分钟左右。

“怎么了?”学长问道。

白锦维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,基地最终决定派出救援队去救助那只幼虎了。

其实在保护区基地的工作人员都是有颗热爱动物的心,但是他们的前提是在不破坏自然环境下的帮助一些受伤的动物。

幼虎受了伤,还没有妈妈的陪伴,更何况它本就不属于草原,在这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,他的寿命走不到多久。

因为是白锦维找到的他们,所以领队破例决定在救援过程中带上他一起。

下午正是烈日当空。

白锦维戴着遮阳的帽子,背着书包跟随救援队一同前往了草原深处。

“别担心,其实这两天我们已经来搜查过了,并且发现幼虎的基本行踪轨迹。”

白锦维点点头。

基地都是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士,白锦维完全信任他们。

越野车停在草原边上,一行人正在拿上装备。

“那是游客吗?”白锦维冷不丁开口。

基地的工作人员停下手上动作,顺着方向看去,霎时严肃认真起来。

草原上自驾的游客不少,但是为了安全起见,一般都会选择大众路线,他们这次为了幼虎而来的路线已经深到游客根本无法到达的地带。

“那是……猎枪?”

“是盗猎者。”工作人严肃道,“先打电话报警。”

白锦维低头翻看地图资料,这里附近并没有盗猎者喜欢的大象犀牛野豹,它们生活轨迹完全不在这里。

就在他疑惑的时候,工作人员再次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
“是老虎,他们目标应该是那只幼虎。”

虎皮、虎骨、虎鞭……

都是这群盗猎者发财的交易项目。

“要阻止他们。”工作人员同样拿上枪,本来是为了装麻醉药品的,现在则是对盗猎者的警告。

他们一定要比这几个盗猎者先找到幼虎。

老虎的栖息地类型多样,它们通常选择植被茂密、水源充足、猎物丰富的地区,以满足生存所需。

这只单打独斗的幼虎却不一样,它身型很小,它更倾向于猎物稀少的地区,这样才不会碰到其它食肉动物。

树木极少的草原上几乎是一览无遗。

一行人后背已经湿透,白锦维如果不是戴了帽子,他都不敢想象脸部被晒伤的场景。

“应该就在这附近了。”

他们通过无人机观察到的行踪。

“树上有利物磨过的痕迹。”

白锦维凑过去观察,痕迹还很清晰,看上去刚刚磨过不久。

幼虎现在或许就躲在附近的灌木林里观察着他们这群人类。

对于大型猛兽,由于安全和操作的考虑,一般采用麻醉后再进行搬运,幼虎明显不是,带上麻醉枪只是做好充足准备,实际上并用不上。主要还是放笼子,通过驱赶或诱食。

放好生肉,他们尽量走的更远,接下来,只需要耐心等待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
老虎是伏击型猎手,而不是追捕型猎手。

双方博弈的是场耐力战。

——“砰”地一声打破了宁静,伴随而来是动物的悲鸣声。

一行人脸色极为难看。

“枪声?”白锦维不敢相信他耳朵是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出现幻听。

“快!是盗猎者!”工作人员们愤怒地朝着枪声方向跑去。

基地的专业人士会温柔对待动物,经过多方面因素考虑动物,而盗猎者可不会管这些,他们脑子里只有钱。

幸运的是,麻醉枪。

幼虎倒在草地上,或许是麻醉剂量不足,他强撑着眼睛,毛茸茸的小身子难受地起伏。

工作人员在和盗猎者交涉。

他们用的当地语言,白锦维听不懂,他蹲在幼虎身边,心疼地盯着幼虎,一下一下安抚着它。

“小可怜,它身上太多伤了。”兽医掏出工具简单为它上药包扎。

这些伤痕都是和那些野兽对抗留下来的。

不敢想象,一只幼虎是如何死里逃生的,如何在草原里生存下来,一定很痛苦。

幼虎实在是太瘦了,一摸全是骨头。

白锦维从包里掏出一袋羊奶,他特意准备的,一点一点喂小老虎。

即便是被打了麻醉药,幼虎还是充满了警惕,它眼睛里藏不住愤怒,呲牙咧嘴瞪着白锦维,兽咽声呼呼。

“没事的,已经安全了。”白锦维轻声安慰着它,他动作很温和。

几分钟的时候幼虎逐渐平静下来,试探性地舔上了羊奶,不知道它饿了多久,一袋羊奶很快就喝完了。

“它的耳朵……”兽医皱起眉头。

“是被鬣狗咬的。”白锦维解释道。

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,恢复不了了。”

残缺的耳朵已经结痂,白锦维抿着唇,将幼虎抱在怀里,轻柔地抚摸。

他跟随兽医回到车上,怀里的幼虎实在坚持不住麻醉的效果,已经彻底熟睡了过去。

“那些盗猎者太残忍了。”白锦维看到那群人已经被另一辆车带走,忍不住感慨。

兽医眼眸里氤氲着怒气,“会有法律制裁他们。”

只要有市场,就会有他们的存在。

白锦维心里很难受,他这趟志愿者旅程,比想象中见识的还要多。

实际上这只幼虎的骨龄已经四个月了,但它实在是骨瘦嶙峋,看起来最多两三个月。

白锦维每天都会去陪它一会儿。

起初恢复清醒的幼虎对他们是恶声恶气,外面对人类时,总是将身体低伏,眼神犀利,竖起胡须,露出尖锐的犬齿,警告着他们的靠近。

到后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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